她神色太淡，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。

不一会，沈盼儿身上那件旗袍已经七零八落，连遮羞都局促。

九笙丢掉餐刀，去冰箱拿了瓶酸奶上楼。

临走时，看向一脸惧色的母女，轻缓：“可以告状，前提是要承担哥哥的怒火。”

九笙拾级而上，每一步都摇曳生姿，沈琳看着她的背影，气的横眉竖眼。

瞧着客厅没了九笙的身影，佣人蜂拥而至用外套裹住沈盼儿。

“夫人，沈小姐，没事吧，九小姐的性子就这样，从小被三个少爷惯坏了。”

沈盼儿被吓得发抖，眼泪梨花带雨。

“妈，九笙要杀了我，她想杀了我！”

“我要她滚出九家！”

门啪嗒上锁，楼下母女歇斯底里的声音被隔绝在外。

衣柜被沈盼儿翻得乱七八糟，首饰盒内也少了几样高定，九笙面无表情把衣柜清空，直接丢在走廊。

又把剩下的首饰全都挂在二手网站售卖。

房间干净了，九笙才换下酒气熏天的旗袍泡进浴缸。

脑海中不自觉浮现昨晚的一切。

她似乎并不排斥江衍洲，但也可能是中药的缘故。

思虑再三，她还是联系了九尧。

大哥，昨天应酬桌上所有人的信息发我一份。

晚上给你，还有下药的人也给你带过去。

好。

没吃亏吧？

九尧找不到人，问一圈也没线索，索性找人查了一下。

不查不知道，一查吓一跳，九笙竟然跟江衍洲待了一整晚。

他正思索着要不要问九笙，她竟然主动提起昨晚。

想来也是知道他的本事，知道瞒着没用。

九笙按住发了条语音。

“不吃亏，这事就这么过去吧，他是被我连累的。”

“还有江景焕，我不要他。”

嗯。

安排好一切，九笙躺在床上沉沉睡去。

梦里，她又回到那个绝望的夜晚。

暗无天日的水牢几乎禁锢了她半生，有人撕扯她，虐待她。

疼，要命的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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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觉睡醒，已经是下午四点。

九笙收拾好下楼赴宴，本以为是司机来接，谁料九尧亲自来了。

劳斯莱斯车队整整齐齐停在楼下，九尧立在车身旁。

黑色条纹西装衬得他陌上如玉，颇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意思。

看到九笙精神不太好，九尧蹙眉，抬手在她额头摸了摸，关切道：“又做噩梦了？”

九笙岔开话题：“二哥回来了吗？”

九尧看出她不愿意提及，索性由着她，顺着答：“还没，F洲那边还有事情没完。”

“要是他知道你在我手里出事，又要闹个不停。”

九笙失笑，打趣道：“堂堂九家掌权人也怕人闹？我怎么听说你刚摆平董事会那些人，手段那叫一个雷厉风行。”

九尧宠溺笑出声，给九笙打开车门让她进去。

车队开动，九尧靠着椅背，身上那股上位者的压迫感袭来，眸中暗涌冷冽，正色道：“我听别墅的佣人说她又偷拿你东西了？我回头让人再挑些古董饰品送来。”

九笙也没推辞。

“行。”

九尧看窗外，避开九笙，眼神冷的淬冰：“下次她再来，我来处理。”

“笙笙，老宅那边我会敲打，至于沈盼儿，她被老爷子收养，看的跟眼珠子似的，暂时动不了，小惩大诫还是可以的。”

“以后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就是，别委屈了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