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哽着喉咙口问出了口。

五年来，这两个字是第一次从我嘴巴里说出来。

楚知意原本轻靠着墙的身体站直了，深邃的眼眸里不再是令人心伤的凉薄。

没等楚知意作声，我顺着接了上去：

“那就离吧。”

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有了前所未有的痛快，仿佛十年来积压的情绪得到了一丝泄放。

全场寂静，落针可闻。

“阿辰！”

赵怀之清亮的声音打破了寂静，他身上穿着的是我昨天刚给他买的那套高定西装。

他走过楚知意身边时，故意放慢的脚步那么明显。

楚知意扬唇挑衅地看着我，甚至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腰。

我低下头，当做没看见。

赵怀之也以为我没看见，走过来时看见我手边的那本集邮册，眼底一下就红了。

他没翻开看看，一把拿起朝着楚知意砸了过去。

“楚知意！你平日里换男人跟换衣服一样也就算了，在结婚纪念日送阿辰一本男人集邮册，也太欺负人了吧！”

“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吗？”

赵怀之像以往一样为我出气，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楚知意。

他在我面前的人设从来都仇富，对楚知意这群玩弄感情的富家千金们嗤之以鼻。

赵怀之站在楚知意身前，可从我这个角度看去，却能看见他微扬的嘴角。

“你这么对阿辰，会有报应的！”

从前一贯的操作现在怎么看都像是在调情。

楚知意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。

“你有时间来和我较真，还不如劝劝你那位好兄弟离婚比较实在。”

赵怀之冷哼了几声，走到了我身边。

“阿辰，这种婚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？楚知意这种女人，你真的不和她离婚吗？”

“你知不知道她这次又找了个唱戏的，豪掷千金为那男戏子买了个庄园，搭了个戏台子！”

“阿辰，我们离开这过属于自己的生活，好不好？”

“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你被人笑话！”

赵怀之握着我的手，言辞恳切。

可他如今就像一个跳梁小丑，上演着一出全场都心知肚明的戏码。

楚知意和那些人戏谑的神情不仅在笑话赵怀之，更是在笑话我。

我的心揪在了一起，很痛。

“怀之……晚宴要开了，我们结束后再说。”

我努力控制住自己，试图隐藏情绪。

“赵姐，你去把我早上熨烫好的那礼服拿过来，珠宝就用那套蓝宝石的。”

“鞋子我已经放在衣帽间外廊了，香水给她拿第三个格子里那瓶。”

即便是心情凌乱，这些安排我还是能张口就来。

我照顾了楚知意十年，很多指令式的行为已经刻在了骨子里。

但这次晚宴后，我会学着戒掉。

当所有人都欺负你的时候，你不能再欺负自己，不然太对不起自己了。

整场晚宴，我都刻意和赵怀之保持距离。

我害怕对峙，也害怕撕破脸。

可偏偏楚知意不想让我好过。

昏暗的转角处我亲眼看着赵怀之拉着楚知意走进了老爷子的佛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