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.

我开始装疯。

在季言彻面前，我时而哭时而笑，时而抱着枕头喊念念的名字。

他请来的心理医生诊断我得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，伴有精神***的倾向。

季言彻对我愈发不耐烦，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。

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。

我联系上了我父亲生前最信任的助理，张叔。

父亲去世后，我名下的产业和股份一直由张叔代为打理。

季言彻一直以为我只是个能帮他挡酒的无用妇女，对我名下的财产虎视眈眈。

却因为张叔的存在，始终没能得手。

电话里，我用沙哑的嗓子，冷静地告诉张叔我的计划。

张叔沉默了很久，叹了口气。

「小姐，你真的想好了吗？」

「想好了。」

我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。

从念念死去的那一刻起，我就已经死了。

现在活着的，只是一个复仇的空壳。

「好，我明白了。你需要什么，随时告诉我。」

有了张叔的帮助，我的计划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。

我将名下所有的不动产和股份，悄悄地变卖，换成了一笔巨大的现金流。

我还让张叔帮我找一个人。

那个给念念做手术的黑诊所医生。

我想要知道，手术那天，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
很快，张叔就带来了消息。

那个医生叫王海，是个赌徒。

他欠了一屁股债，才会被柳莺莺找到，去做这种伤天害理的手术。

事成之后，柳莺莺给了他一大笔钱，他就消失了。

张叔花了很大力气，最终才在一个地下赌场里找到了他。

我让张叔把他带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废弃仓库。

我第一次走出别墅，去见那个间接害死我女儿的凶手。

王海被绑在椅子上，当看到我时，眼神里翻涌着惊恐。

「季……季夫人……」

我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
我的沉默，比任何歇斯底里的质问都让他感到恐惧。

他开始发抖，语无伦次。

「不关我的事！是……是柳小姐！是她让我那么做的！」

「她说她要两颗肾，一颗给她儿子用，一颗备用，说这样保险一点！」

「我本来不同意的，可她给的钱太多了……我实在是没办法……」

我拿出一支录音笔，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，按下了录音键。

然后，我拿出一张照片，是我从季言彻电脑里拷贝出来的那张。

柳莺莺，沙滩，还有那只叼着肾脏的狗。

王海看到照片，脸色瞬间惨白。

「这……这是……」

「这是备用的那一颗，对吗？」我终于开口，声音沙哑。

王海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。

他嚎啕大哭起来。

「是……是……柳小姐说，这东西留着也没用，她那条狗最近胃口不好，正好给它补补……」

「季夫人，我错了！我真的错了！求求你饶了我吧！」

我关掉录音笔，收好。

然后，我拿出一张银行卡，放在他面前。

「这里面有五百万。足够你还清赌债，换个地方，重新开始。」

王海愣住了，不敢相信地看着我。

「你……你不杀我？」

「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。」

我凑到他耳边，低声说出了我的要求。

王海的眼睛越睁越大。

他看着我，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
「好，我帮你。」